地理之用,莫切于罗经;公刘迁豳、面相阴阳,周公营洛而测景,卫文徙楚丘而揆日,此其矩矣,故诗曰「揆之以日」、又曰「既景乃冈」。
其法以春分之日立八尺之臬以测其日出之景表而正乎东,秋分之日立八尺之臬以测其日入之景表而正乎西,至于南北折量中乎,架以十字之绳准,以方矩之尺则东西南北四正,适均言天地大中至下之位者,莫是过矣;然此须历四时而后定,圣人以为不便夫民用,于是制土圭以代之,即今之罗经也,宜乎。
后之言罗经者,准之臬可也;奈何针指较于臬而偏内,不相符合;于是圣人又变而通之,立内外二盘以针所指当子午之正,因名之曰正针;臬所测当壬子、丙午两缝之间,因名之曰缝针,此所以有内盘外盘、正针缝针之不同耳。后世不知圣人制作之原,拟议于则而又有金盘铜盘、三七二八,以至天盘地盘之纷然,惟出而莫之适从矣!
要之针法之多门,实由正缝之弗辨也。今夫主正针者,以正为正而曰何有于壬子丙午之偏?主缝错者,但知缝针之可用而卒不能屈去正针之说,此二家之所争胜也;至于调停之说者,以用正针来格来龙、用缝针以扦坐向、用三七二八以消纳砂,其诗曰「先将子午定来冈,次中针来较量,更加三七与二八,莫与时师竞短长」,此曲诳四针之巧而已,针何异用于是耶?
外此,复有所谓测天用正针、测地用缝针、格龙穴以内盘、定砂水以外盘之说,不知地附于天而所测不能以有异,龙穴砂水俱一理而方位何以有内外之殊?此皆牵张而非至当不易之论也;苟非究极其理,经涉之久、磨砺之多而徒得于骤闻之顷,岂能以遽信缝针之为是哉?
由于原文颇长,故丁某先抄录前半段以供大伙参考,待时再补后续,一同讨论。
盖天之气与地之气常略参差,故南北之位、阴阳之会不能恰然齐一,是以针之所指与臬之所测亦有异也。天地之气阳生于子中、极于午中,自子至丙,东南司阳;阴始于午中、极于午中,自午至壬,西北司阴;浮针所指即阴阳大分界偏于壬丙者,针之泊于气,互月测以景针指以气,故不能符。人但拘夫正针之正为正也而不知以臬较则偏也,非正也;人但泥夫缝针之缝为偏而不知由臬准之则正也,非偏也。
盖步太虚之高,推七政之缠次皆准于臬,以天而测天,至当不易之论也,针泊于气乃偏壬丙,哲人通其变以便民用,故立缝针合乎臬测则得天地大中至正之位矣;后人不察,哓哓至辩,至廖金精者求理而不得,但曰「针、金也,畏南方正位之火,故不敢正指于午而偏于丙」,斯言也,于理未当,何足以屈乎?诸家后之人又从而议之曰「丙亦火也,针胡为而独指之哉?」盖廖氏惟知缝针之可用而亦莫知其所以然之理也。
夫天地之气不能恰然齐一,天之气在子午之中、地之气在壬子丙午之中,是以候气者,冬至日于壬子之中置黄钟焉,夏至日于丙午之中置林钟焉,足可征矣。矧罗经古制,原于地支十二位而加入八干、四维为二十四位,适壬子丙午之半为中也。
堪舆家动推董公子,去董公世未远,又幸同其乡尝得所贻之罗经而玩焉,其分金则本于丛珠素书中剖戊子以为阴阳混杂之界,而右列甲子、丙子于壬以从大雪之阴局、左列庚子、壬子于子以从冬至之阳局,非郡子冬至子之半与其分金则本于陈希夷以甲子配颐而邻壬之中,以丙子配中孚而正子之始,非即临初大雪末而卦气起中孚之说与?其分星 则以虚危之间、正针之中而周天列宿各止其舍,又不与考中星齐七政者符契与然;此董氏之制,盖沿袭于廖氏者矣;廖氏之说,详见于泄天机可考也。
由是观之,即上古而言,臬之所测合焉而不差,自后世而论,廖董诸人用之而有验,且今时之制算历者又宗之,非无征而不信,子何为独不然?噫!冰不足疑也而夏虫疑之,吾故愿学者之毋为夏虫焉可也。
人子须知认为一切都用缝针来测,以臬测为准。以太阳照射树到臬的为真正的南北。不以磁场来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