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传 200多年前,陆川县良田镇谢氏念三公、念四公一支,陆续搬迁至博白县龙潭镇。随着时光的推进,谢氏一族逐渐发展壮大起来;至清光绪年间,已是当地举足轻重的家族。裕清公便是谢氏精英之一,属念三公一脉,中年获朝廷诰封奉政大夫, 为五品闲散文官;虽不掌实权,不填实缺,但也是一方士绅,地位崇高。
裕清公后人有捷辅公一房,其时不仅家道破落,且生活贫寒,夫妇生育一子后先后归西,留下其子孤苦伶仃,自八岁起靠替族人富户放牛为生,人称放牛娃。 放牛娃有姓无名,排名十三,后人尊称其为谢十三公。
涅盘 放牛娃每日一早便赶牛上山觅食,自己没有什么早餐、早饭之类,仅中午时拿出东家给的一两大米煮成白粥,方换得一顿半饥半饱。生活的凄苦,没有让放牛娃丧失生活的热情,反而练就了他朴质、善良和细腻的性格。
某日,放牛娃在山上遇一老者,老者长期奔走山野,相见时已是口干舌裂。老者想向放牛娃讨一碗水解渴,放牛娃即把当日的中餐端上,大方地请老者食用,事后再自己找些野果充饥。一连几日,老者每每中午都不请自来,而放牛娃对其依然如故。除了客套话外,彼此都没有太多的语言。
后来,老者发现了放牛娃为供养自己而采食野果的事实,心中感激不已,便问放牛娃的身世及其他,放牛娃的如实作答让其突然间有难言的悲悯之情。于是,老者坦诚相告,自己乃一地学先生,从外地寻龙至此,并寻得佳穴两处,如今与小哥有缘,送与小哥安葬先人,假以时日,必定人丁昌盛,财富叠叠。
重生
此两穴所在之地称“龙门滩”,今龙潭镇谢氏东岸片自留山上,不知因何得名,为一脉三穴中的地穴和人穴。老者交代,先葬地穴,等日后丁财两旺时再葬人穴,期间莫忘继续行善积德,方是发福长久之计。地穴前一条大河缠绕过堂,大河对面是两座奇特的山岭,一座如半面圆镜,一座如一把梳子,故老者喝形“玉女梳妆”;镜和梳后又有两条大河暗拱,与水口处会合流出;综观此穴,可谓龙虎拱卫,朝案有情,和顺秀丽,风平浪息,偶有鸟声更显静幽。
按照老者的嘱咐,放牛娃将父亲捷辅公遗骨安葬于地穴,同时,在人穴封好封堆,表示此穴已有归属。后有不少地学先生经过,皆惊叹此地之精妙,其中有人留下了“仓库的钥匙用斗都装不下(意)”的断语。此地下葬后,到放牛娃适婚年龄,东家不仅替其说了一门亲事,还送了些盘缠作家底,让其夫妻过上独立的生活。后来,其女在一次锄草中发现了埋在地下的麻银,约三千钱。正是此笔横财,让放牛娃一家的生活拉开了历史性变革的序幕。
鼎盛 有了本钱,放牛娃及其后人,投身商海,悉心经营,经过三代人的努力,积攒难以计数的家财。据老人口传,约有良田2000余亩,坡地、山岭近万亩,耕牛上百头,米铺、布行遍布两县三镇,每年租金收入需用牛车押送,是当地屈指可数的豪富之家。
为了彰显家族的财富地位,后人在村子西北边地势较高的地方,花费数万两银子建筑城堡。城堡占地十八亩,是何种风格建筑不得而知,从老人口中得知,竣工时整个城堡雕龙画凤,金碧辉煌。城堡里居住着胞衣血亲一百五十多人,长工、短工及帮工一百三十多人,占整个村庄人口的三份之二。保留至今的城堡残迹,呈长方形分布,城墙为砂浆石灰结构,厚约一米左右,高约七至八米,保持近乎(或是结实)完好,虽饱经风霜,但当日的辉煌鼎盛依稀可辨。 当然,将祖坟(捷辅公墓)修建成银坟 ,一种用石灰砂浆修建而成的豪华墓地;供养专为己用的地学先生,皆是此时期的“显富保富”的重要举措。
期间,家族中有女儿看上寒门子弟,家族为遂其心愿,送寒门子弟良田百亩,金钱若干,再教其人以“门当户对”之名明媒正娶。
补记 (一)村场
放牛娃居住的村庄曰下低坡,或算得上龙潭镇一等一的阳宅。何故?第一,龙潭河自东向西呈半圆之势从村边蜿蜒流过,是为罗带水;第二,村庄东南高而西北低,至河对岸后又转向层层递高之势,是为罗带砂;第三,辰来龙而水口出戍,尤其是水口,除了龙潭河外,更有两条河合贯流出,是为三江口;第四,有内外明堂几重,均呈圆形放射分布,如螺纹,一重更比一重大;第五,戍方白石嶂中间凹而两边高,既象笔架,更象天门,是龙潭镇内海拨最高的山峰;第六,下低坡地形象一只侧飞的大鸟,周围则是田洋,故有人喝形老鸦落田洋或天鹅落垌等,是鸦也好,鹅也罢,注定是风水一流的宜居之地。
按风水理论,得天独厚的下低坡,居住于此,一代处级,二代厅级,三代省级,四代上朝无疑,不仅代代显贵,财富更是亿万之巨。正是风水绝佳,故有神明镇守,在大鸟的脑门处,即村场的右前方,有武帝庙一座,是为正结,再往右有土地神一座,是其副结。神明之大,岂能安于右片?故,有镇守之情,又有制肘之意;故在清朝,下低坡仅出过闲散文官、拨贡等名士。此前,有杨氏一支,居住于武帝庙附近,最后绝嗣。如今,庙里除了诸神外,还供奉着杨氏的祖宗牌。
神明镇守之地,或待有缘人吧。
(二)屋场
村子的南面是双巴岭,即相连的两座圆岭,形似马星,实为白虎,西南面有伏波庙一座,连同村边的武帝庙、土地神,村民在建造房屋时均尽量避开这个几个方向,而村内又有几座宗祠,亦需避让,故所能选择的房屋座向不多,在清朝至新中国八十年代期间,村民的房屋清一色的甲山庚向。庚,本为绝向,因见生旺水,故取绝处逢生之意。
至上世纪六十年代,村民的房屋共有三排, 呈“U”形分布,中间是连珠排列的四张池塘,称灯盏塘,大发人丁之意,也作村里由北向南排水之用。居住人口约150人,在生活方面,东面村民较为富裕,西面村民较为贫穷,南北两面则处于中等。有地学先生称此屋场为“簸箕地”,其意有二:一是人口不会太多,因簸箕容量有限;其二是西北面不能有穿破,否则有损丁之虞。
上世纪八十年代,因西北面(位于簸箕底)村民搬迁,房子倒塌,紧挨着的村民便闹了大病,后来在房屋倒塌处后面种植竹子才有好转。值得注意的是,现在西北面的村民几乎全部搬迁至村外西南面了。或是应了传说中的“簸箕穿底”之说。此外,原本用作催丁的灯盏塘也基本被填平, 近十年来,村民中新添的人丁居然女婴占了绝大部分。奇也,神也?
(三)名坟 村的西面、西北面有两座名坟。西面坟为邱氏祖地,喝形“大狗赶小狗”,朝向三江口,下葬后富贵两发,人丁一般。后因得罪路过地学先生,为其所破,地学先生亦在半路遭雷劈死。西北面坟为谢氏祖坟,喝形“天鹅孵窝”,朝向三江口,穴后有天池水,清澈见底,常年不干,下葬后发两代拨贡,后为本族人所妒,挖开泄尽龙气,后此族人绝嗣。奇怪的是,新中国成立后两坟的后人依然有小富贵。
(四)分财 居住于此的谢氏分财有长子长孙的说法,即,长子多得一份,长孙可参与分配。举例说明,某家有三兄弟,父母分家时:(1)未有长孙时,所有财物分作五份,长子两份,父母一份,其他兄弟两各一份,当然,谁负责赡养父母的,可得父母的一份,多为小儿子赡养;(2)有长孙时,所有财物分作六份,长孙占一份,其他如前分配方式处置。此以嫡长为核心的分财规则,有人戏称为“头疼疼,尾疼疼,中间冷冻冻”,在日后成为放牛娃家族败落最为直接的导火线。
祸根 (一)凶城,工匠之妒 地学先生为放牛娃家族择地建筑城堡,位于村子西北面,恰好是大鸟的右翅膀,为全村最吉之阳宅用地,若朝向三江口,不仅避开南面的白虎,西南面的伏波庙,也能避开西偏南面的武帝庙和西偏北面的土地神,尽收龙潭镇境内天地之灵气,属丁、财、贵、寿、福五全之一等一的吉宅。
后来,不知什么原因,城堡的门口竟开在南面,朝向双巴岭脚东面,即白虎口,有损丁伤财守寡之应;至上世纪八十年代租与他人作为厂房时,为交通汽车将城墙炸开,发现里面竟然有竹叶、竹篮和其他符画诸如此类。原来是工匠妒忌主家之福,在施工时所作的破坏之法。椐解释,竹叶代表药渣,将有人长年生病服药;竹篮则意为乞丐,将有人败落至乞食之境地,至于符画,则是诅咒其人赌博、酗酒、乱伦、内贼之意。
(二)扭向,族人之误 如前所言,由于分财规则大益长房和小房,二房最为疼恨。无奈,天可变,地可变,祖宗之法不可变。尽管如此,二房人才辈出,更有女掌男权之势。规华娘便是其中杰出代表。 规华娘,性刚强,善经商,至中年,俨然成为二房的中流砥柱。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,二房儿孙抢先于长房为晚辈娶妻,但无论如何,都无法生出同代中的长男;即便长房儿孙后娶,最后同辈长男依然是花落其家,铁板钉钉。规华娘将如此种种归于捷辅公墓的座向问题,于是,不顾亲族的反对,硬是将前述“玉女梳妆”一坟扭向,本朝圆镜改朝其后偏左的尖峰。殊不知,这一贪念之作,直接导破坏了家族的风水,打落了家族最后的华丽。
(三)凶墓,地师之害 放牛娃家族供养的地学先生,后期不知是妒忌还是糊涂,清末民国期间所点之地,有吉有凶。其中,凶地不少,有割脚,有淋头,有丧丁,有绝嗣,有守寡.....最为典型的是,2004年以前,后人中有一房代代仅发两男丁,长子能继承香火,二子要么夭折,要么无妻,要么无后,连续几代不能改变。民国至新中国成立期间二十多年,放牛娃家族损丁伤财之事尤为严重。
败落 放牛娃家族终究无法逃脱败落的命运。城堡建成后,儿孙甚为不肖,赌博、斗殴、嫖娼、吸毒无所不有,据老人口传,因赌博有时一夜间竟输掉十几牛车的白银。规华娘因扭向而绝嗣,大房过继男丁给二房继承香火当是后话。 后因无钱修缮城堡,只好弃城居于村内瓦房。至今,诺大的家族只剩下二十多人口,属几房的裔孙已无法考证,生活状况仅是一般 ,而人丁不旺甚为悲凉。
崛起? 若迁葬前文所说之“人穴”,放牛娃家族能否再度崛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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