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常听老人讲古仔(故事)现网转一贴以兄共勉
●《善待他人得好报,张家找地肖家得》●——潮阳风吹罗带形名坟的故事(丘悟山口述,易海一黍整理)
潮阳县城东郊,有个著名的名坟——进士肖鉴的曾祖父坟,喝形叫“风吹罗带”。由于此坟荫生了肖鉴这个进士而闻名于世,现在成了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
此坟的历史,潮阳的老一辈人人皆知,“张家养先生,肖家得宝地”的故事一直流传到现在。考察这个名坟后,丘悟山易友在宾馆将这个故事讲给我听,他讲得非常生动。
话说明代的时候,潮阳有一肖姓人家,虽不算财主,也过得温饱有余。肖老伯心性善良,长年累月尽自己的微薄力量扶贫救苦,在当地口碑极佳。某年除夕,家人在忙着做年夜饭,老人无事躺在床上休息。醒来后趟在床上吃柑橘,不小心一个橘子下地上了,此时肖老伯床下正藏着一个小偷,准备等肖家吃年夜饭的机会偷点钱财。这个小偷见老伯正要下床拣橘子,心想老伯一弯腰,就肯定会发现床下藏有人,忙将橘子拾起放到老伯的鞋里。老伯伸腿穿鞋时,踩到鞋中的橘子,心里明白了,因为橘子明明是亲眼看见掉在地上的,怎么到了鞋里了呢?床下肯定是藏了小偷了。老伯没声张,照样躺在床上继续吃柑橘。
一会儿,年夜饭做好了,家人远远地叫吃饭了,老伯打开一条门缝对家人说:“今天我不跟大家一起吃饭了,我这里来了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,你们备两付碗筷和两个人的酒菜送来,我要和老朋友两个人吃。”家人送来酒菜,老伯在门口接了拿进门,随手把门反锁上。在桌上放好完筷饭菜,对床下的小偷说:“小兄弟,出来吧!”小偷无可奈何地从床下钻了出来,向老伯跪下求情。老伯将其拉到饭桌边坐下,对他说:“今天是大年夜,你今天出来偷东西,想必是家里揭不开锅才出次下策。你应该不是惯盗,今天就在这里过个年,吃了饭再回家不迟。”小偷再三言谢才坐下喝酒吃饭。饭后,肖老伯又拿出十个光洋给他,对他说:“小伙子,这十个光洋,你拿去做点小本买卖,做点正事,别再去偷鸡摸狗了。”这个小偷发誓再不做这样的事了。
回到家里,他思来想去,总觉得对不起肖老伯,发誓一定要以十倍以上的钱来报答肖老伯。做生意他没做过,怎么来让钱变出钱来呢?最后他选择了赌,到赌场不到一个时辰,十个光洋输了个精光。钱没了,更不要说报答肖老伯了,买米买菜也无计可施。怎么办?他决定最后去偷一次吧,偷到了钱,不再去赌了,真的要听肖老伯的劝告,做点正事。
他悄悄潜入当地的一个姓张的财主家里等待时机下手。此时张家财主正在与所养的赣州地师谈话。
原来,历史上潮汕一带的有钱人家都有养赣州风水先生的习俗,风水先生一住就是好几年,有的甚至一住二三十年。风水先生爬山越岭,长年累月在住地附近寻龙点**,力图找几个好地报答东家的长期款待。
只听张财主说:“老先生,你在我家住了七八年了,也没见你给我找个好地,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话里头颇有埋怨之意。只听老先生说:“东家请放心,已经找到一个能出进士的好地,只等出了春,就可以用了。”张财主说:“那地这样好?但不知事先有没有什么方法证明呢?”老先生说:“有三个方法可以证明这个地是好地:插上竹枝七天能发芽、鸡蛋放进去二十一天能出小鸡,晚上撒上稻草灰,第二天只有这个地方不湿。”
小偷听了,心中大喜,心想报答肖老伯的机会到了,东西也忘记偷了,欢天喜地地回了家。
从此,小偷天天有事无事在那个地周围游荡。有一天晚上,见张财主和老先生带着张财主的仆人挑了一担稻草灰撒在**位及其附近。第二天小偷起了个早,一看不禁大吃一惊,果然周围的稻草灰都是湿的,惟有中央一圈还是干干的。他赶忙拿个水桶提水浇湿了中央一圈的灰迹,以后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。一会儿,老先生带着张财主来了,先生连说怪事!怪事!张财主则显得很不高兴。
当天傍晚,又见老先生和张财主的仆人来到**位处,埋下了三个鸡蛋。到第二十天的时候,小偷带了三个坏了的鸡蛋,将埋在里面的蛋取出,拿起鸡蛋,果然三个蛋都有动静。他不动声色,将三个坏鸡蛋埋在里面,将原来快出小鸡的鸡蛋带走。第二天,小偷又早早在那里偷看,财主见挖出的蛋都是坏蛋,不停地埋怨老先生。老先生说:“别急,还有一法。”当时便叫仆人折了一枝没叶的竹柱,老先生小心翼翼地将竹枝插在**位中央。
第七天,小偷又先于张财主到了**位,一看,果然竹枝节节吐出了新芽。小偷将其拔掉,换上了枯竹枝。
张财主见老先生说的三个证明方法都失败了,心里气不打一处来,根本不听老地师的解释,毫不客气地将老先生赶出了家门,竟连路费也不给。
小偷见老先生悲愤地离开张家,赶忙来到肖家找到肖老伯:“老伯,你的大恩我一直想报,但苦于无门。现在我报恩的机会终于到了!”接下来将张家找到好地,如何应证,他如何用小计保住这个地,最后张家将先生赶出家门连路费也没给的事如实告诉肖老伯。肖老伯一听,脸色大变,大骂小偷缺德,坑害了好人。小偷说,我实在是出于报恩无门才出此下策,得到一好地地来报答,此心方安。并催促老伯到码头去找这个先生,他先行一步栏住先生。说完就跑了。肖老伯想,因这个小偷想报自己的恩,令一个名师声名倒地,落难而回,不管怎样,得给这位先生送一点路费,心里才能稍稍得安。
先生回赣州得先到码头乘船到梅州,以后步行回家。小偷先一步赶到码头,栏住这位老先生,将他到大年夜到肖家偷东西还得到肖家善待,发誓报恩,三次在先生找的**位用小计偷梁换柱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老先生,恳求老先生原谅,并将肖家一惯行善施善的实例告诉先生,对先生说:“肖老伯已经知道此事,大骂了我一场,一会儿他会来码头接你,请你千万不要生气。”云云,老先生气得连连跺脚:“你啊,你啊,叫我说你什么好!......”
正说着,肖老伯到了,对老地师说:“老先生,实在对不起!请你千万不要生气。虽然这件事事先我不知道。年轻人冒失,坑了老先生,我在这里代他向你谢罪。我没其他意思,听说张东家连路费也没付给你,这几十两银子请你收下,权当路费。万请笑纳。”关于那个地的事,肖老伯一句也没提。老先生听肖老伯说得合清合理,推辞再三收下银子,留下家里的地址略带余怒上了船。
送走老地师后,肖老伯一直没有到那个地去看过,没有把它当回事。
过了几年,肖老伯身体逐渐衰了,常常生病。小偷见恩人在世的时间可能不久,积了一点银两,找到地的主人,自称是肖老伯的二公子,说父亲身体虚弱,想买他一块地,以备后事。地的主人见他孝心可敬,满口答应,当时订了卖地契,小偷付了定金,约定余下的钱请他翌日亲自到肖府来取。
次日,地的主人按约定来到肖府,找到肖老伯。肖老伯问他:“请问到寒舍找我何事?”他拿出契约,对肖老伯说:“老伯,前几天你家二公子到我家,要求买一块地,付了定金,我是来取买地银两的。”肖老伯一听觉得奇怪,因为他只有一子,二公子何来?想来想去才想起肯定是那个小偷所为。肖老伯也没点破,按照契约付齐全部买地费用,设酒摆宴招待于他。
地买下后,肖老伯考虑到自己年事已高,身体一年不如一年,想请那个点地的赣州老地师来做生基。派仆人到老地师家找到老先生,老先生老了,无法跋涉长途了,热情接待来人住下后,用米粉在簸箕上作出当年他所点之地的模型,在**位处埋下一个铜钱,叫来他的孙子:“孙子啊,你学地理算来也有十来年的时间了,你来看看这个地的**位在哪里。”他孙子仔细观察后,拿起一枚针,直插穴位将铜钱挑了起来。
老地师见孙子已能准确点**了,心中欢喜非常,但脸上丝毫不露,指着模型对孙子说:“这是我多年前在广东潮阳县城所点的一个地,现在东家派人来请,爷爷走不动,你去做吧。”但老地师有意没交代此地具体的做法。
老地师的孙子到潮阳时,肖老伯已经谢世,正在等老地师的到来。
老地师的孙子到实地一看,当即交代准备八条石柱,打八条铁链。东西准备齐全,一到吉时吉日,在坟墓金井两侧各竖四条石柱,用铁链将棺材悬吊在金井中。经几日,坟墓完工。
过了些日子,老地师的孙子回到家里。老地师问他:“坟墓做好了?”他孙子答道:“回爷爷,已经作好了。”“你是如何葬的?”“那是个风水罗带之地,我用了八条石柱,八条铁链,悬棺而葬。”老地师一听,对天长叹:“此乃天意也!孙子,你完全合格了!”
此坟葬后,曾孙肖鉴高中进士,人丁大增,现在成了潮阳望族之一。
张财主见自己养的先生所点的地变成他人的,自然后悔不已,叫来儿孙立下一条规矩:“从今以后张肖不准通婚,张肖通婚,有子无孙!”时至今日,潮阳的张肖两家也鲜有通婚者。